轻声细语，我爱你

自作多情，是我再次看见你时的第一个想法；我还爱你，这是我再次看见你时的第二个想法。
而……结果再次看到你的时候，我只能尴尬的微笑以作为礼貌性的招呼。


『嘿，好久不见。』你说，语气有点像是看到我在这里出现让你感到很惊讶。


我只是摸摸鼻子微笑着。


我是故意的，关于离开这回事。
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，三年前我曾经离开得彻底这回事。我一直都以为，爱情从来就保持着“先到先得”的理论，只不过当时的我，真的错得很离谱。
关于爱情的这项理论。


『陪我喝杯咖啡叙旧？』你问。
「嗯，星巴克？」
『不了，找间最近的咖啡馆吧！反正重点都不是在品尝咖啡。』你说，然后给我一个眼神的微笑。


是愚蠢吗？还是冲动？我竟然发个简讯给朋友，就这样取消了我们每个月的聚会。我心里明白的是，聚会可以经常有，但是遇见你并不是。
嗯，是的。至少这三年来我真的明白，即使我们共同生存在同样的城市，但是爱愚弄人的缘份始终没有让我们相遇。


直到今天。


「Almond。」
『Caramel。』
我们共同的说出从来就已经坚持的口味，而当时间过了这么久之后，依然知道对方还是一样坚持着，我们只是相视而笑。

「想不到你还识坚持当时的口味。」
『嗯，有些东西，时间是不会改变的。』你说，然后眼神却是笔直的落在我的身上。

Caramel，焦糖咖啡。你最爱喝的，也是当初我介绍你的味道。
你一直都是不喜欢咖啡的人，依稀记得你每次上咖啡馆的时候，还是会勉强的点了巧克力。来咖啡馆喝巧克力？听起来真的有点奇怪，但是你就是不爱咖啡。

你是那种人，不爱苦涩微笑的人，即使生活也是。
之后某天我从朋友口中得知这caramel之后，我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，我知道我一定要介绍你，加上我对你多年的认识，我肯定你一定会喜欢。

果然不出我所料，你真的爱上了这种味道，带甜味道的咖啡。也因为这样，从此来到了咖啡馆，caramel就成了你的首选。

回想起这些，我只能傻傻的微笑着。
原来对于你的回忆，真的很难割舍。

「是幸福的味道，」我说。
『啊？』你像是无法了解我的意思，而露出不明白的表情。

「我记得你曾经说过，caramel是象征幸福的味道。」
『好像是有这样说过。』
「明明就有。」
『或许吧。你不觉得，咖啡因为有caramel的存在，对于那些根本就不爱咖啡的人，是某种形式上的救赎吗？因为有它的存在，所以我们才会品尝咖啡；也因为有它的存在，我们才知道原来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悲观。』


「悲观？」这回到我露出不明白的表情。
『是啊！你不觉得生活……特别是爱情，一直以来都是很多不好的结局吗？而且很多该死的作家老是喜欢将分手定在咖啡馆，所以咖啡才会作为苦涩、寂寞的象征。但是因为caramel，我们才能知道原来苦涩的背后，其实是有甜蜜、幸福的时候。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。』

听了你这番话之后，我以为你会继续想要说些什么。你只不过静静的坐在前方，看着服务生将caramel送到你的面前，然后再征征的盯着杯子。

你刚才说的是我吗？我真的连确认都感到胆怯。

「你和健还好吗？」我小心翼翼的问，像是害怕这问题会破坏了我们现在的相处。
『嗯。』你有气无力地微笑。

「相处不愉快？」我脱口而出。该死！
『分手了。』
「哈？」我惊讶的露出很不应该的表情。


你只是在那儿吃吃的笑，然后还越笑越夸张，像是我说的不是问题，而是某个很好笑的笑话。

『我说姓王的，你干吗露出那种很白痴的表情？』
「因为我没有aspect到你会说出这个答案。」我操着英文腔强调。

确实，我一直以为你们真的会在一起。即使不是很久，也要比我想象中还久一些。
至少这真的需要。

因为这原因，我才选择离开。

『是塔罗牌。』
「嗯？」
『是塔罗牌告诉我，我的真命天使不是当时我所选择的，却是那个一直守护在我身边的那个人。』

「拜托，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那么迷信了？」
『也不是很迷信，只不过之后我发觉这是事实。』你说。

胆怯，这是我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想法。
我决定起身，走到柜台去付钱。

「走吧！天气好好，我们去外面散步。」

『嗯，』你只是点点头。

健。
具体地说表明他的身份是，他是我的高中兼大学的死党。我们之所以会认识还是当初一场年少轻狂的冲动。好吧！坦白说是打架。
但是之后也因为这个无聊且幼稚的行为，更让我们成为好友。有句话好像是“不打不相识”，这句话引用在我们的身上更贴切不过。

我们是先认识，之后我才再认识你。
我当时决定将你介绍给健，那是因为我希望他能够给我帮帮眼，看看这位我喜欢的女生。可笑的是，我在此之前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健，你一直都是我喜欢的女生，所以才导致健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，就告诉我他对你有强烈的好感。

是注定。之后的我总是遮掩感慨地想着。
面对一个我喜欢的人，和另一个是我的好友，我只能以礼让作为结束。

『嘿，你好像沉默了好久。』你开口打断我的思绪。
「呃……不好意思，」我尴尬的笑着。


『你刚才不是问我，为什么分手吗？』
「我都没有问。」
『但是我想要告诉你原因，或许你已经知道原因了也不一定。』你说，语气甚至温柔。

「别告诉我，好吗？」我低吼她，更像是在哀求着。
别告诉我，如果这答案对于我们3个人来说，都是一种伤害的时候。我真的无法受到这种形式的伤害，一个是我爱的人，一个是我好友。


两者选一，说得简单，但是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，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选择?

『他其实也知道的，』你说，『当时在那年的倒数庆典之后，你就突然消失的时候，我们都知道了。』
「知道？关于什么？」

『关于我们3个人之间的事情，不是吗？健在之前的时候都猜测到你应该是喜欢我，只不过他看你无动于衷，又觉得应该不是，所以才选择采取行动。』你说，像是在告诉我一则我错过已久的新闻。

我只是看着湖边的景色——是夕阳。

『其实你错得很离谱。』
「嗯。」
『我一直都是喜欢你。』她说。

『我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你，但是我就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种爱意的存在。我记得你说过：如果一段爱情让你感到犹豫，那不是爱情，那是想法；因为真正的爱情是让人毫不犹豫地。你说过，但是你忘了，而你老是犹豫不决，就像我们三人之间。

『我是多么的期盼你会爱上我，你知道吗？我期盼你会来清楚地告诉我，你是爱我的，然后我也是应该是爱你的。但是你总是没这么做，你老是故作绅士，爱情里的绅士：把爱情理所当然的送给别人。我讨厌你这样的想法，所以我赌气。

『然后在这期盼期间，健不断的出现在我的面前。他让我知道，原来在我沮丧难过的时候还是有他。我得承认，确实因为他让我感到温馨。但是我更明白，我要的是我自己的爱情。况且，我要的那个人，明明就是爱我的，只不过他始终不肯承认而已。』

你说。

「caramel,」我说。

是的，如果不是你刚才点到caramel，我都不会想起原来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你的。
一个人不会无端端在任何时候想起那个人，如果真的是那种事情真的发生，那表示被想起的那个人在他心目中肯定有一定的份量。

而你，是我爱情的份量。

我以为我可以为了友情牺牲爱情，但是在这之后其实我后悔得很。我根本就真的很爱你，然后我以为是我先遇见你，健也会看得出，并且告诉我放胆去追这女生。

只不过中间好像出了错误。

“如果真的爱，要比谁都先说出口。”这是我在我们三人之间领悟到的道理。
因为我没有及时说出口，而平时敢爱的健却比我说出口了，而我却只能因为眷顾于我们之间的友情而选择断送我的爱情。

是的，我确实错的很离谱。
但是，有谁的爱情不是错过了才能学会?


『呵，我也因此才学会。』你在听了我的解释之后，笑着说。

『你知道吗？在你无声的离开之后，我才默然的发觉，原来我得身边一直都是有你。』
「不是塔罗牌提醒？」
『是塔罗牌提醒，也是自我提醒。』你说。


『之后我真的觉得我不应该是别人的女友了，然后还想着另一个男人。我真的觉得我不应该这样，所以就在你离开之后的不久，向健提出了分手。而他也察觉到一些东西，所以就这样答应了分手。』
「你会害死我失去一个朋友的。」我笑着说。
『放心，反正他现在正和我学校的学妹爱得轰轰烈烈呢！』你得意的说。

「嗯。」

『我只是想说，我真的觉得，如果你还爱我，应该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。』
「你这是在告白吗？被女生告白的感觉还真奇怪。」我搔着后脑。
而你却啧了一声。

「是夕阳!!!」我漫画似的指着夕阳微笑。
看了我的动作之后，你却露出那个我多年以后还是很想念的笑容。

至于当时的我们，依旧没有要求在一起，因为时间好像很不对。
只不过，你静静的依靠在我肩膀，而我感觉原来被依靠的感觉还真的很不错。
真的......

[完]

不都是一个人

『是秘密。』你说，眼里却闪过一丝的寂寞。


我一直以为，我会是你在寂寞的时候，想起的一个人。你总是在寂寞的时候，会愿意找我出来聊天，陪你度过那叫人难忍的寂寞，然后你会有气无力地对我微笑说，你好点了。
我一直以为都是这样……

显然，一切都不是。

当我问起你的近况的时候，你竟然有种想要逃避我的意思，或者该说欲言又止。
我不清楚，究竟你过得如何；虽然想开口问好，但是却又被你拒绝于话题之外。


你……真的还好吗？

『你知道，如果一个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，应该怎么做吗？』
「呃……应该是大喊吧？」我笑着说。
『那样好像会吵到人。』
「睡觉？」
『这样好像会闷死。』
「好吧！我真的不擅于解答这种问题，开沽。」

『是哭。』
是哭，你说。语气就像是保持着同个音调，然后让人觉得这只不过是平常的一句话。


听了你的答案之后，我竟然却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，喝了摆放在左手边的开水，把目光投射到你后边的那对老夫妇身上。


『再坚强的人，或许在适当的时候，也应该哭吧？』
「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如此吧？」我说。尝试想要说服你，还有……我自己。

『可笑的是……』你停顿，然后尝试检查手机，像是在等待来电，『可笑的是，如果一个人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，你知道这是多无助吗？』

我听见你在最后说上的“无助”，而我也学你一样 —— 有气无力的笑。

我们都无助吧？你无助于你了解你的寂寞，因为你的寂寞无时无刻都在侵蚀着你的脑袋，然后给你无畏的恐惧，像是黑暗一样，你无法排扯它的存在；那我呢？我无助于我真的好爱你，但是你却不知道。不！或许你知道的，只不过你装作不知。

我们都是城市里无助的其中两个人。
悲哀吗？不，因为那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路。

「我一直以为，你不会再来这间餐厅了，」我说。
『嗯，我当初也这么想。毕竟都已经卖给别人了，何必又再回到这里，回忆起不必要的往事呢？』
「有些东西，我们努力的逃避，但是只不过是不断地在提醒自己，比如回忆这件事。」
我耍起文艺腔说。


ILY。
我一直以为，ILY是某种寂寞的意思，或者是不屑的说辞。直到某天在网络上看到一张照片的时候，我才明白，ILY可以是I LOVE YOU;也可以是I’m leaving you。

很多东西就像爱情、寂寞一样讽刺。它们在适当的时候让你快乐、忘我等；在适当的时候让你难过、自我提醒某些东西已经离开。
不是吗？

可笑的是，尽管我们清楚地了解它们存在的定义或许会造成某种的伤害，但是我们却不在乎。宁愿尝试索取那些快乐，即使我们都知道得不到的结果会是伤悲。

『其实一切都不该这样的。』你说，然后右手轻碰着杯口。
「？」
『我说的是我和他。』
「嗯。」

『time up!』
「啊？！」我对于这突然的反应，有点措手不及的错愕感。

『我决定将这最后的寂寞，留在这餐厅里面。』
「这样不是很好吗？」
『这里是寂寞开始建筑的地方，所以……今天我要将它回归它原来的地方。』
「嗯。」


你确定吗？

像是看穿我的问题，你说：
『信我，我会的，我会做回当初你认识时的那个我。一个精力充沛、忘记这世界上还有寂寞这东西的我。』

听了你的这番话以后，我竟然微笑起来了。
确实很想念，当时的你……100%的你。

伸了个懒腰，你竟然注视着天花板的那盏大灯。

『rm2948，』你说。
「什么？」
『是这灯的价钱。』你说，『还记得，当初我第一眼看到这灯的时候，就觉得它非常合适我的理想餐厅。也就因为这灯的缘故，所以我选择开餐厅，和他。』

「看起来这灯对你的影响力蛮大的吧？」我尝试开玩笑的说。
『现在不会了，因为我已经选择要离开了。』

嗯。

拿起包包，你准备离开。
「要走了吗？」
『嗯。』


离开餐厅，来到门口。
『嘿，』你说。
「好吧，我知道你要我顺路载你回，是吧？」


你只是露出一贯温柔的笑容，『不用了，我只是想说……』
你突然停顿，让我感觉空气凝固着。

『谢谢你，谢谢你一直都那么的——爱我。』
「拜托，我什么时候和你告白了，」摆了冷眼，我笑着说。
『有些事情，就是不能刻意说出口；也因为如此，所以才会变得珍贵。』

或许吧……

『好了，我自己回家吧，再见。』边说着，你就往德士的方向走去，

嘿，可以不要随便给人温柔吗？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爱上你的温柔。
我心想，但是嘴里却笑着。

[完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