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日，快乐

十

九

八

七

六

五

四

三

二

一

「生日，快乐。」

这是我对你说过的第七次生日快乐。

说话的语气有些胆怯，有些害臊。

而你，却只是静态的微笑着、望着我。

忘了这是多少次的续杯，然而在你位子的红酒杯，依然摆着不动。

「怎么了？」

不喝红酒吗？这不是你最爱的吗？

沉默，微笑着、望着我。

记得……

「请问，你是这里的学生吗？」

『难道我看起来像这里的清洁工吗？』

「呃，不是。只是我想去你们的音响室，该往哪走？」

『前面左转，第三间教室。』

「好的，谢谢。」

『喂！』

「？」

『不准带食物进音响室！』

「抱歉。」

『还有，脱鞋子！』

听完我却笑了。

『有什么那么好笑！』你抱怨。

「就……你是音乐社团的？」

『吹口哨算吗？』

「那放屁声也可以算是。」

这回到你笑了。

清脆的笑声。

这，是我们最初相识的画面。

「之后再次遇见是因为一场排球比赛。」我笑着说。

「怎么又是你！」『怎么又是你！』

我们异口同声。

『好巧！怎么了，这回你是排球社的？』

「你倒比较像是排球社的吧？看看你的穿着。」

『我是被逼来充当啦啦队，啧！』

「看起来倒是很适合啊！」我笑。

『Please~ ~ ~』你白眼。

「所以要在这里到比赛完毕？」

『So can we just leave?』

「Off course！」我学她的语调。

『你知道吗？不同学校的同学，在不认识对方的情况下可以连遇两次，还认得对方，那概率有多小吗？』

「多小？」

『像我那样，娇小玲珑。』

「呃……」

『这是什么反应！』

这，是我们再次相遇的画面。

之后我们开始不再依赖概率，而是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。

仿佛觉得所谓的概率，是不过是碰巧的缘分。

而健谈的我们，都害怕这份缘分只是短暂的插肩而过。

『你知道吗？』

「？」

『茫茫人海，两个人从相识到相恋，那是何等的幸运。』某次约会的时候，你说。

「是啊。」

『瑞锌，』你望着我，『谢谢你。』

「干嘛突然道谢？」

『感恩你出现在人生之中啊！』

「嗯。」

『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在一起，我都会记得曾经有你的画面、你的身影。』

「我的屁味呢？」

『嗯，记得啊！那么臭。』你笑，『可是，我会忘记你的一件事。』

「什么？」

『你的好。』

「嗯？」

『因为我觉得，太在乎前任的好，只会对另一个的他不公平。』你说，『你就是你，他就是他。总不能将你的缩影寄托在他身上，要他取代你的离去吧！』

「可是许多人的爱情就是这样。」

『我不是许多人啊！』你说，带着仿佛看透凡间红尘的语气。

「我没有打算离开你啊！」我连忙缓和。

『七年之痒啊！可能哪天你哪里痒呢！』

「七年不痒怎么办？」

『可能有病！』

清脆的笑声。

之后才明白，你不是杞人忧天，你只是学会面对现实。

从小到大，我们都面对着不同阶段的相聚分离，而你对于爱情的观点也保持着同样的想法。

不再爱，分离是对大家的一种责任、选择。

可是，你提供我选择吗？

『嘿！』

「嗯。」我强忍着眼泪，尽可能维持最后的一份坚强。

『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？』

「？」

『所谓的分离，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过程啊！』你笑着说，『我们都忙着成长，忙着学会接受分离的事实。』

「……」

『别担心！我生日的时候，还需要你唱生日歌哦！』

「……」

『还未七年哦！所以你应该没有借口七年之痒吧！』

「……」

『我们的分离，不代表相遇概率变小哦，只是我们要……』

你语道未完，我却瓦解。

我哭、我拒绝、我尝试挽着你的手。

而，掌上的温度如此陌生。

『生日，快乐。』再次，我说。

七年的时间，第七次的生日快乐。

你微笑着、望着我，却没有任何的回应。

而我望着你的照片，和那开不了口的“我爱你”。

[完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