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请问，你还爱我吗？》 之最终章

当你走出办公室的一杀那，看着你的背影，我忽然觉得我还是想念你的肩膀。

我得承认的是，你有个宽阔的肩膀，给人依靠了有种心里上的安全。依稀记得过去的我，每一次总是喜欢从背后拥抱你，静静地感觉你的体温，还有那说不上的安全感。
你的肩膀，是我的依靠。不管伤心难过，又或者是开心的时候，我总会喜欢倚在你的肩膀。关于这点，我从来就没有刻意的告诉过你，但是我想你或许也知道。

只是我没有想过，原来一个让我感觉安全的肩膀，在之后竟然会离开得那么彻底，离开得连一个礼貌的道别也没留下。以一种瞬间消失的方法，消失在我的生活，消失在我们的爱情里。
只是……


咚咚咚。
『主编，我们下班了，要一起走吗？』
抬头一看，原来是秘书正在敲门。
「不了。你们先走吧。」对着她微笑的回应。


秘书道别把门关上以后，我竟然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感觉。只是，我真的哭不出来。
打开手机，选了张惠妹的歌曲《哭不出来》，我此刻只是想透过某个歌曲，把长久以来的思念、不满、委屈一并哭出来。

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等到思念像海
淹没我而爱已不在 你绝望的离开
没有泪流下来 我哭了爱不再回来
我会这么等待 舍不得已春去秋来
在你的爱之外 我在那里存在
在你的爱之外 我该不该等待

曲：刘志宏 作词:刘思铭

窗外的天色显得有点灰暗，感觉就像快下雨了。拿起包包，我快速的离开办公室大楼。

在从大楼门口走出来的同时，我看见了你，就坐在对街的咖啡馆里，面向着我。你向我比了个手势，要我走到对面的咖啡馆去。

这是我最恨自己的地方。总是能够轻易顺从别人的意思，我总是不懂得要如何拒绝别人，而我从来也不拒绝别人，即使是遇见自己讨厌的事情也一样。
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，走向你的座位，然后望着你这多年前熟悉的面容，坐下。


『终于等到你了，真得花了我好长的时间。』轻摇着头，你说。
我不知道此刻你想要表达些什么。点了杯长久以来不再喝的double espresso，我将视线放到外面的街景。我尽可能别把自己的视线与你眼神相碰，我害怕你能够透过我的眼神，看见我心里究竟想些什么。我讨厌被拆穿的感觉，很脆弱，也很无助。

深深的呼了一口气，接着你说，『你不觉得这世界很小吗？』同样的一句话，同样的口吻，同样的被你说出口。

「……」
『我真的从来没想过原来我们还会再见面。我指的是，以主编和作家的身份见面的那种。』
「你怎么会执着要当作家？」以冰冷的口吻，我问。
我看见你眼里闪过一丝的落寞，像是听到某些失落的答案似的。

『有时真正的答案，并没有解答到，而只是拆穿。拆穿某些深藏以久的秘密，可能是个人的秘密；可能是某个现实；可能是……真的很多。』


你应该懂的……
是的，你应该懂的，打从在你刻意的伪装时，我就已经被伤害了。我无法像其他的女生一样，即使被伤害的了，还能低头忍气地说，只要你还爱我，我就能原谅你。
我真的没办法做到，毕竟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如此的人。


结果刚到的double espresso也没喝上一口，拿起包包，我选择离开。没有正式的道别，也没有说声再见。
多现代城市的告别法。
我加快脚步，为的是让你赶不上；为的是不让你看见我的眼眶此时已经湿透了；为的是我害怕我的每一句话都能够碰触我那已经痊愈的伤口……


『你知道的！』你的声音此时从我背后响起。
我停下脚步，背对着你却毫无力气能够反应你的话。
『早在我离开的时候，你就知道了，不是吗？』


**


第735次的约会。

『哟！同学，你竟然迟到。』那是我们第735次的约会，地点就在我们大学最靠近的酒吧里。

当时的我，看见你身边坐着一个女生，我认得出她就是隔壁班的学生，而是还是被许多人封号为“狐狸精”的那位。美丽到该死的狐狸精。

「你知道的，我从来就很讨厌你来酒吧。而且你三更半夜拨电要我赶来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？」
『我们分手吧。』你微醺的和我说。在不知喝了多少瓶酒、被多少巴仙的酒精灌醉后，你说。
「为什么？」
『不再爱了就分开，不然还能做些什么？这就是现代人的爱情。笨蛋！』接着你以一种嘲笑的眼神看着我，然后再对你身边的朋友哈哈大笑，尝试寻找共鸣。
我只是强忍着眼泪，因为我清楚地知道，我不能在此刻掉下眼泪。因为眼泪是在爱情里懦弱的象征，我只知道我此时不能懦弱。

『还有』你说，『我们没有必要再联络了，就这样。』

我的眼眶开始湿了。不能哭，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。我快速的离开酒吧，我知道再这样下去，我一定会当场啕嚎大哭，我不想要连最后的尊严都给丢了。我不想连无端端给别人抛弃了，还能很潇洒的玩一番，然后若无其事的说声：做不了情人，我们还能做朋友。

这是什么屁话？做不了情人，从来就不能做朋友，因为总是有一方在默默忍受着伤害。


**


结果回想起，眼泪竟然从我眼眶中掉落。我还是和那时一样，眼泪到了最后却没为我争一口气。
内心挣扎着，脚步却顿时变得沉重了。
『你为什么还要逃？』
「……」


**

『其实你错怪了他。』
5前年的某个下午，我和紫晴在星巴克喝着下午茶的时候，她突然对着我说了这段莫名其妙的话。
「哈？」
『我指的是仁杰。』

「……」
『他当初这么做，是有原因的。』
「很多人总在自己选择离开后，才开始懊悔。说什么有原因，其实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而已。」
『事情其实不是你想象如此的。』
「那还会是什么！」我低吼她。

『那是因为他得移民了。』
「……」
『因为仁杰的爸患上了癌症，所以他们的家人为了陪爸爸治疗，所以全家移民到美国去。』
「……」

『关于这件事，他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。我也是刚得知这件事。是透过我的同事，也就是他的表妹告诉我的，我才知道原来当年仁杰为何消失。我想，他或许知道自己不能带你到那里去，而且对那种远距离的爱情没信心，所以才以坏情人的表态来选择逃避吧？』

「那他可以告诉我，为何还要到了最后还是伤害我？」

微笑了一下，紫晴点燃了一支烟，在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之后，她说，『你不觉得男人从来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动物吗？他们总是以为自己知道些什么、能够做到些什么；不知道些什么，不能够做到些什么等。这些都是他们自己觉得的事，他们很少要问候别人怎么去想，他们只是觉得好像有道理，就只身的去完成。从来都不过问，也觉得没有过问的必要。』

「那和现在的问题有什么关系？」
『你不知道吗？』
「……」
『那家伙八成是以为分手就是最好的结束吧，所以当时才刻意演那么烂透的独角戏。』
结果紫晴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

**


『为什么面对我，你还是想逃？』你说。
「……」
『打从今天你看见我的那一刻，你的眼里就开始出现了逃避。为什么？』
「那是因为我不懂得要如何面对你。」我吼他，「我做得最错的就是让我们再见面。我一直很想向你炫耀，即使没有你的日子里，我是过得多么的好，我还能依旧吃喝玩乐、享受我的生活；即使没有你，我还是能过得快乐。

「只是我没想到，当你推开办公室那扇门的时候，我才发觉原来我错得很离谱。我真的错得离谱！在我们眼神交会的那一刻，我才发觉我还是走不出你的回忆里。你给我太多美好的回忆了，即使在离开的时候也一样……」我哽咽着。


『对不起。』走向前，你将我拥入你的怀里。


「你知道吗？我真的很恨这样的自己，每当面对你时，我总会失控；即使你的一言一语，我会措手不及。我以为这是爱情的象征，只是我发现那是我自己愿意的沉沦。因为你，我竟然选择了失控。这真的不是原来的我，这只是当面对你时，显示出来的我。
「我真的没想要再和你见面。只是每当我独处的时候，我总会想如果我们再见面时，我会和你说些什么。结果当我们真的再次见面时，我只是想哭，想趁着当年在你面前无法掉下的眼泪，一并哭出来。在你面前，我经常伪装坚强，其实我根本就是弱小女子一个。我想要的，只是一个可以依赖的肩膀。
「只是当我开始依赖的时候，你竟然选择离开。以一种伤害我的姿态离开。你知道吗？因为你，我对爱情的信任瓦解。我开始觉得爱情不可靠，全都是你的错！只是……为什么你还是过得那么好？为什么你知道我们会在见面，你就不愿意堕落一次，至少给我感觉我最后还是胜利？为什么你连再次的见面，都要过得比我好？」


『那是因为你从来就不知道，我过得比你好，那是因为我想证明给你看，你从来就没有选择错认。』你说。
『我过得比你好，是因为我要证明你的眼光是高尚的。你知道吗？为什么我愿意在接受你的邀请？因为我想看看，我这辈子最后爱上的女人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？是个欧巴桑？还是个老年的妇女？
『只是我发觉原来我的眼光还是那么好，即使没有我，你还是过得很好。嘿，世界真的很小，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份？』


『既然世界那么小，而且我们不断的重逢，你觉得我们会不会其实就是注定的一对？』最后你说。


我不知道，我只是双手紧紧地拥抱这我怀念的肩膀。